湖南这个县撤销了1450个协调机构 有何深意 (湖南这个县撤县设市了)
新一轮中央机构革新正减速推进。近段期间,湖南、山东、四川、江西、广西、浙江、江苏等多地都正少量撤销议事协调机构。
从8月来看,8月20日,湖南省安化县政府官方发布信息称,该县撤销乡镇设置的各类议事协调机构;8月16日,山东省郯城县政府官方发布通知称,郯城县归昌乡现有议事协调机构所有撤销,以后不再设立议事协调机构。
中国人民大学公共控制学院传授张楠迪扬对《中国资讯周刊》说,革新开明以来,历次政府机构革新都在继续不时地精简议事协调机构,“一旦发现议事协调机构发生收缩的趋向,就会启动精简,这是自上而下不时在推进的革新”。
海量的议事协调机构
近日,基层议事协调机构的撤销之所以引发关注,是由于多地议事协调机构的数量曾经十分宏大,不少中央的乡镇一次性性撤销了几十个乃至上百个议事协调机构。比如,江苏省昆山市淀山湖镇政府发布的议事协调机构清算名单有102个,湖南省安化县撤销的乡镇议事协调机构有1450个。
何为议事协调机构?依据中央机构编制委员会的定义,议事协调机构是指为了实现某项不凡性或暂时性义务而设立的跨部门的协调机构。
比如,此次淀山湖镇清算的议事协调机构包含:镇乡村乱占耕地建房疑问专项整治上班指导小组、镇既有多层住宅增设电梯上班指导小组、镇公共安保视频监控树立联网运行上班指导小组、镇树立局(绿化路灯)园林绿化风险化学品安保上班指导小组等。
各地之所以会发生海量的议事协调机构,要素是多重的。
一方面,当政府处置跨部门义务时,议事协调机构确实是一个十分关键的工具。复旦大学国际相关与公同事务学院副传授胡业飞说,跨部门协调不时都是行政机构外部严重且短暂的难题,而议事协调机构往往被牵头某项事务的行政职能部门视为一种高效的跨部门协调工具,由于议事协调机构通常是由上层指导挂帅,负责机构的一把手,“这象征着指导以为这个疑问很关键”,能够协助牵头部门浪费更多沟通老本。
张楠迪扬指出,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度的开展速度十分快,因此也面临着少量的新情势、新趋向、新业态,比如数字化转型、平台经济等,“这给政府控制带来了很多新的需求,也象征着会发生少量的部门单干或许联结控制的场景,因此就会成立少量新的议事协调机构”。
另一方面,议事协调机构作为一种政府应答暂时性、阶段性或突发性义务而设立的机构,设立的轻易性相对较大。
华南理工大学公共控制学院传授叶托对《中国资讯周刊》说,目前缺少明白的法律来限度议事协调机构什么时刻应该设立、什么时刻不应该设立,只要一些准则性规则,相当于把设立议事协调机构的权势给了各级中央政府。
“法律规则不明白,中央政府又须要处置很多跨部门的事务,两方面一结合,使得中央政府有激动设立各类议事协调上班。”叶托说。
此外,他也指出,一些中央政府会为了证实正在推进某些关键上班而采取各种措施,其中就包含设立议事协调机构,“设立了机构、发了文件,只管最终成果很难证实,但可以对下级有一个交代”。
乡镇一级集中撤销
从各地政府官方披露的信息来看,目前撤销的议事协调机构关键集中在乡镇一级。
以撤销了1450个乡镇议事协调机构的湖南省安化县来说,该县编办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充散施展党委和政府职能部门作用,依法依规从严控制议事协调机构的设立,明白乡镇一级不再设议事协调机构”。
安化县委编办一名上班人员对《中国资讯周刊》说,“乡镇一级不再设议事协调机构”,是从中央到中央的机构革新打算都明白提出的表述。此外,这位上班人员指出,议事协调机构的撤销不触及编制增加,由于议事协调机构的人员普通来自其余有编制的部门。
《中国资讯周刊》留意到,除了安化县,湖南多地在撤销议事协调机构的通知中都指出“乡镇一级不再设议事协调机构”。例如湖南省浏阳市蕉溪镇在政府官方发布的通知显示,依据《中共浏阳市委机构革新指导小组对于印发〈浏阳市机构革新实施打算〉的通知》中“乡镇(街道)不设议事协调机构,除新时代文化通常所等中央有明白要求的外,不再加挂各类牌子”等要求,经党委、政府钻研,将现有的31个议事协调机构及其办事机构予以撤销。
据媒体报道,四川省邛崃市委编办的信息显示,中央要求,省级议事协调机构要严厉控制在中央规则数额以内;区(市)县准则上不设议事协调机构,确需设立的要按程序报下级党委审批;乡镇(街道)不设议事协调机构。
此外,《中国资讯周刊》留意到,目前各地乡镇一级撤销的议事协调机构中,许多都是曾经实现历史使命的机构,例如各地撤销了一批与新冠疫情无关的议事协调机构。湖南省靖州苗族侗族自治县新厂镇近日发布通知,撤销了28个议事协调机构,其中包含老年人新冠疫苗接种上班指导小组、新冠疫情防控上班指导小组。广西壮族自治区平南县大新镇则撤销了大新镇新冠肺炎疫情联防联控社会面防控专项指导小组及其办事机构。
各地乡镇一级撤销的议事协调机构中,还有许多与各类专项执行无关。例如湖南省岳阳市三封寺镇在7月25日发布的通知中指出,该县撤销了三封寺镇扫黑除恶专项奋斗指导小组、三封寺镇打击整治养老坑骗专项执行指导小组,浏阳市蕉溪镇则撤销了蕉溪镇禁毒疑问顽瘴痼疾集中整治专项执行指导小组及其办公室。
数量收缩的负面效应
基层议事协调机构的撤销、精简,与其数量收缩带来的一系列负面效应无关。
“经过设立议事协调机构可以让部门之间更好地单干,不过,部门之间单干不畅的疑问时常会发生,假设一发生疑问就设立一个议事协调机构,就会造成机构数量宏大,形成政府机构规模臃肿,影响行政效劳。”张楠迪扬说,原本议事协调机构的发生是为了提高效率,数量过多就会发生副作用。
张楠迪扬补充说,只管议事协调机构有“指导挂帅”,然而指导的留意力是有限的,“咱们常说‘集中力气办小事’,假设议事协调机构的数量太多,各类事件都须要指导牵头推进,反而会削弱它高效协调的作用”。
另外,议事协调机构的数量收缩也或许会造成职能部门的门路依赖。胡业飞说,一些疑问其实原本是职能部门外部可以处置的,然而由于存在跨部门协调的状况,某些部门就会门路依赖地推进设立议事协调机构,造成假设不成立议事协调机构,职能部门或许就会不足能源实行自身职责。
叶托还指出,议事协调机构的收缩也给基层带来了很多累赘,“由于成立机构之后,就要发文、散会,‘文山会海’就这样来了”。
党的十九大以来,党中央继续整治方式主义为基层减负,而数量不时收缩的议事协调机构在某种水平上也是基层累赘的起源之一。张楠迪扬说,议事协调机构的上班人员很多是从相关部门抽调而来,他们有本职上班,议事协调机构的各种义务会挤占他们的期间、精神。
增减循环
革新开明以来,各级层面议事协调机构不时存在增减循环的趋向,也就是“精简—收缩—再精简—再收缩”。
“这不是咱们独有的疑问,是环球各国行政机构都面临的疑问,这也是为什么要继续推进政府机构革新。”张楠迪扬说,我国在历次机构革新的环节,其实不时在致力打破这个循环。
胡业飞说,议事协调机构数量的增减动摇其实是一个比拟反常的现象,应该留意的是不要让议事协调机构的数量适度收缩,不要让议事协调机构运作的效益小于设置机构的老本。
张楠迪扬也强调,议事协调机构的增减不必定就是负面的,有时就是一个肥壮的控制环节,“新的控制需求会促成发生新的机构,当议事协调机构实现了历史使命,就没有存续的必要了,这是一个反常的循环”。
既然议事协调机构的增减循环很难被打破,如何能力愈加迷信地设置议事协调机构、更好地施展议事协调机构的作用?
多名专家指出,应针对议事协调机构的设立制订一些准则。叶托以为,必定明白何种状况下才可以设立议事协调机构,也可以对议事协调机构的数量作出一些限度。
比如山东省淄博市就曾对议事协调机构作过规范,要求“以总量控制为重点,机构设置愈加严厉”。详细来说,就是由市委编办实行清单控制,总量控制,灵活调整。对新设议事协调机构从严掌握,牵头部门能够协调,相关职责已明白由无关部门承当的,上班义务与已设立的议事协调机构职责相反或相近的,一概不再新设议事协调机构。
另外,淄博还提出,人员也要精简。市委、市政府议事协调机构普通设主任(组长、招集人)1名,副主任(副组长、副招集人)1—2名。综合性议事协调机构的其余成员控制在15人以内,专项性的控制在10人以内。
再比如,对议事协调机构的数量收缩带来的“文山会海”,中央也有应答之策。比如,湖南省张家界市明白,议事协调机构召开的整体会议准则上不得超越2次或下级会议次数,张家界市委办公室秘书一科科长黄真龙示意,2024年上半年,该市及时发现有违规情景的会议并立刻叫停20余次。
此外,还可以围绕议事协调机构设置灵活调零件制,继续监测议事协调机构的运转成果。张楠迪扬和叶托都提出,假设议事协调机构曾经实现了义务,就应该及时撤销,而不是每隔几年发现机构数量过多之后,再批量清算一次性。
淄博就提出,市委办公室、市政府办公室要会同市委编办等无关部门每三年展开一次性清算规范上班,确保议事协调机构数量控制在总量以内。
(记者 张馨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