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om 围殴 (zoom battle)
作者 | 杨丽
编辑 |王刚
出品 |雷锋网产业组
雷锋网按:如果提前知道安全漏洞会被曝光出来,让客户放弃,被对手痛打,甚至受到政客揣度,Zoom还会不会如此高调成长?
竞争是如此激烈,激烈到你们根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5月19日,多家外媒报道称,Zoom已经停止中国内地个人用户注册,并禁止内地个人账户发起/主持会议,只允许参会。企业账户仍可以注册,但需要通过Zoom在内地的授权销售代表完成。
尽管Zoom对于在中国市场的“策略变动”不予置评,但显然细心的观察者已经发现,Zoom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天真无邪”的Zoom了。
战火再起
云视频会议市场从来没有像2020年上半年如此热闹。
一个标志性信号是,移动数据分析平台七麦数据显示,在中国、美国等地区长期霸榜的抖音、YouTube等娱乐性App,逐渐被Zoom、Google Meet、钉钉、腾讯会议等协同办公工具取代。
而后者的用户下载量及活跃度在疫情期间呈现出了爆发式增长。
公开信息显示,仅在3月,Zoom日活用户从2019年12月的1000万人猛增到了3亿人(后改称每天有3亿Zoom会议参与者);WebEx使用人数达到创记录的3.24亿人,在美洲用户数更激增一倍以上;微软Teams活跃用户,在疫情重灾区的意大利激增775%,在中国地区则暴涨600%,仅在4月就有3400多万个工作组会议,全球超过183000个教育机构使用Teams。
中国厂商钉钉拿下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背书,腾讯会议也启动了为联合国提供视频会议的策略,福田汽车要求全员启用WeLink,不到一个星期,覆盖了所有1.2万内部管理人员。一时间,几乎所有具备/集成视频会议功能的产品都开始入局,就连擅长搞硬件、提供服务器的新华三、浪潮也发布了相应的云视频解决方案。
也不知是这一招击中了国外科技厂商的要害,伴随疫情复工需求的全球演进,4月,微软将旗下协同办公软件Teams(前身Skype For Business),面向全球市场新用户免费开放6个月的智能远程会议服务。5月,Facebook发布视频会议工具“Messenger Rooms”;随后,谷歌表示将Hangouts Meet免费服务延长至9月,并在整合了旗下的Hangouts和Google Duo之后,推出全新品牌“Google Meet”……
云视频会议被科技公司浓墨重彩地写进了2020年战略计划表里,原因在于远程会议、远程课堂、在线医疗等需求猛增,倒逼企业协同办公软件的研发速度迅速加快。
这一切都预示着,暴风雨要来了,视频会议的市场格局,将要在这场争夺战中被改写。
那么,在这次视频会议行业的全军出击,闯入的究竟是无人防守的新蓝海,还是更大的传统厂商后方腹地?
谁在进攻?
第三方研究机构Wainhouse曾给出数据,2016年全球约有50%的企业对部署云视频有需求。传统专用硬件视频会议市场早已饱和,基于云的视频会议交付模式越来越受到企业和用户的认可。
在2017年的一次媒体采访活动上,国内主打云视频软硬一体的某服务商如是说。
直到目前,国外的Zoom,国内的钉钉、腾讯会议扮演的仍然是追逐者、进攻者的角色。
一方面,硬件成本、MCU安装成本,后期扩容成本的问题,让一般IT预算少的企业只能放弃这部分费用,采取更为低廉、安全性不高的通信服务;另一方面,这些产品只能在企业专网内使用,对网络环境的要求严苛。相比之下,基于云的部署和交付模式,让视频会议本身具备很强的灵活性和性价比优势。
云视频会议产品的市场占有率近些年也确实得到了进一步渗透,最明显的是,它们开始频频拿下政府、医疗、教育等行业的大单。
例如,2019年Zoom为医疗巨头强生、VMware提供了超万级的客户订单。
作为评判企业产品技术成熟度的风向标,Gartner公布的最新云视频会议魔力象限图,在2019年9月的这张图中,Zoom首次进入领导者象限,几乎追平了思科、微软,紧随其后的还有Blue Jeans(4月刚被Verizon收购)等云视频创新厂商。仅在三四年前,思科、Adobe等厂商还牢牢盘踞在头部位置。
换句话说,原先以思科为代表的传统硬件视频会议提供商构成的市场格局,被黑马Zoom击破。
显然,Zoom是2019年期间业绩、股价双增长最为亮眼的独角兽。Zoom股价逆势增长,其CEO袁征也一度登上《福布斯2020全球亿万富豪榜》。
更没想到的是,一场疫情不仅加速了云视频替代传统视频会议系统的步伐,也让更多的云视频会议提供商入场。
枪打出头鸟
要问在这场战斗中,谁最受益?我们尚不得而知,但Zoom却最先败下阵来,反倒是其他敌手、还有补刀者快亦。在Zoom安全问题曝光后,老对手WebEx向客户保证,他们的产品会更安全。
让我们简单回顾下Zoom安全问题的来龙去脉。在这个故事里,Zoom成为被围攻的对象。
实际上,Zoom的安全漏洞似乎由来已久。去年7月,Zoom就因用户卸载该应用程序而无法从Mac中删除Web服务器一事而闹得沸沸扬扬。
而作为合作伙伴的云存储软件Dropbox,早在2018年就开始通过漏洞赏金计划让黑客帮忙找出Zoom的漏洞。
正如后来Zoom CEO袁征在博客中对安全问题“无法达到标准”致歉,并承诺将解决这些问题,但此时的道歉分明来的有些迟了。
据报道,出于安全考虑,SpaceX已经禁止用Zoom召开会议;NASA曾是Space X的最大客户之一,但也同样禁止员工在工作场景使用Zoom;Zoom甚至被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说,“Zoom是一家‘中国实体’,我们被告知不要信任它的安全性。”
疫情发生后,ibm将所有的35万名员工全部转移到了Slack上,这成为Slack史上最大的单一客户。Slack可以集成IM、文件共享、视频聊天等上百款主流效率工具。
本应是进攻者角色的Zoom被瞬间吊打。
颠覆者出现?
疫情的隔离因素使得视频会议行业空前火爆,但云视频会议的市场增速在2019年就已经趋缓,甚至市场规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疫情让全球范围内的云视频用户市场得到了教育,但并不能说明:短期内IT服务商们就能逃脱疫情的负面影响。尤其是对于创业公司而言,短期用户暴增背后的一个充分条件,其实是免费策略。
谁都不知道,疫情结束后客户会不会留下,但疫情期间花出去的云服务器扩容成本,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于账本。相比之下, 互联网科技巨头却不会特别在意这一问题,这让本身就已经是红海的云视频会议市场充满了不确定性。
尽管很多提供云服务能力的厂商后来都曾表达过,他们在疫情期间开放免费政策的独到性,但无疑,为具备IT付费能力和付费意愿的大企业服务,才是这波厂商瞄准的关键。
在雷锋网看来,从企业到政府机构,从上班族到学校学生,云视频会议需求再次爆发的背后,可以看出这次已经不再是某一家视频会议公司的战争。初次看到巨头公司入局云视频会议的消息,实在感到意外,前面也说了,云视频会议市场的天花板早在两年前就已趋缓了,与其说争抢一个已经见顶的视频会议市场,不如此时将视频会议场景的天花板拉高。
从这个角度来讲,相比于创业厂商拿下的三四线政府办公需求的订单,国内的Polycom、华为正利用此前在通信设备制造积累的优势,通过通讯运营商的渠道快速抢占更大的市场份额。毕竟, 通讯运营商对政府和大客户的把控力,在短期仍然难以撼动。
举个例子,G20领导人特别峰会期间,或许也是出于安全和稳定性的因素,仍采用专网专线方案进行。
腾讯云钱敏曾提到,中国视频会议的大迸发就是2003年的SARS期间,自那之后,各大企业和政府都上了传统的硬件视频系统,Polycom、华为和中兴等企业成为那一轮的受益者。
那么,2020年的新冠疫情又证实了以视频会议为代表的分布式云服务的有效性,这次的受益者似乎显而易见。
回到文章开头,Facebook、谷歌正试图通过此次疫情整合原有的视频会议服务能力,其实并不见得是推陈出新,相反,它们本身在协同办公场景的服务能力已由来已久。2019 年初,Facebook曾表示将整合旗下三款应用Facebook Messenger、Instagram 和 WhatsApp,希望在2020年将三款App底层数据打通,使用户能实现跨平台通讯。
放大到整个协同办公生态,还有Slack、WhatsApp这样的大家伙,视频会议本质上解决的仍是沟通成本和效率的问题。 而视频会议仍只是单点的功能需求,如果没有疫情,Zoom也需要与Slack等平台进行集成。
类似的道理,中国市场的视频会议产品也必然会集成在协同办公的大生态里,从单纯的软件供应商变为提供协同产品、解决方案和云服务的服务商。 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像钉钉会选择做一些自己擅长的SaaS应用,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其他业务推出阿里云视频会议。
巨头的入场注定会加速流量向头部倾斜的趋势,在流量分配“二八法则”下,留给Zoom们的恐怕不全是好消息。
Zoom会不会最终融入某一个生态(被收购)呢?我们最后做个大胆猜测。(雷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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